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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、第二章

02、第二章

剛踏出校門,莉莉安琳盤著手臂,捲缩著身體,冷得牙齒“咯咯”作響。

‘嗚...明明是夏天,莉莉卻快冷死了!嗚......’

夜色已濃,莉莉安琳在寒風和恐懼的雙重折磨下眼眶隨時可湧出淚水。

‘嗚...小夏......莉莉好害怕喔......’

‘啪!’樹枝折斷的聲音。

‘哇!!’她嚇得跳起來,轉向背後,肩膀一抽一抽,臉色剎時發青。

這時草叢有“沙沙”聲的動靜。

莉莉安琳趕緊後退幾步,死命盯著蠢蠢欲動的草叢。

‘嗚......’她口中發出悲鳴。

‘喵!’

‘咦?’莉莉安琳吃驚地瞪大西洋的人獨有的碧藍色的圓眸,僵著身子,看著貓咪優哉游哉的走去。

‘什麼嘛,原來只是只貓......’嚇死莉莉了......

莉莉安琳安撫快超出負荷的心臟的輕拍胸口,嘀咕道。緊張得直往上指標誌性呆毛亦放鬆的垂了下來。

‘咿呀......’

‘嗯?什麼聲音?’她心感奇怪地向上望——

——頭頂的電燈柱好像正在放大耶,是看錯了嗎?又再觀察幾秒......

‘咦咦咦——?!!’莉莉安琳只能愣愣盯著。

‘砰!!’巨物剛好倒塌在她旁邊,發出巨響。

‘這、這是怎麼了啦?!!!’莉莉安琳不知所措的抱著頭猛搖,真的哭了出來。

‘第231號報告總部:抹殺遭外人干擾,任務失敗。’

倒下的燈柱上站了戴著巨型耳機的少女。

利落的短髪剛好及至下巴,一身跟莉莉安琳一樣的制服。

——啊,是同校同學耶~

莉莉安琳彷彿看見一絲曙光,整個表情亮了起來——快跟她搭話,一起回家吧...這裡超恐怖的......

‘吶——’莉莉安琳剛開口就被背上傳來的惡寒打斷。

因為對方視線裡的冰冷,使她出於本能地害怕得發不出聲音。

‘......’

‘【阻擾命運的人】——’231號邁起機器一般帶點不自然的步伐,聲線冷得彷彿可以把空氣凍結。

‘不、不要過來啊......’莉莉安琳往後跌坐在地上,腿軟得連站起來力氣都沒有,全身乃至聲音都不受控制地抖著。

‘——接受死的懲罰吧——’她將手伸進制服裙底下,裙子輕輕掀起,讓莉莉安琳看到她的大腿上繫著一個東西,一個小皮包。

少女從中取出內容物,使四周的空氣剎時降溫。

——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槍。

比影子還要漆黑的槍口對著她,莉莉安琳彷彿看到無底的深淵。

頭戴耳機的第231號玩/偶的食指已在扳機上放定,然後......

不、不要...莉莉安琳閉上眼睛。

......她忽然移開視線,拿起耳機的麥克風。

從柏油路昏暗的另一端,一陣令人窒息的烈風吹來。

‘啪啪啪啪啪——!!’烈風一路經過的街燈瞬即熄滅。

隨烈風捲來,她以左手拿穩耳機,右手旋即把手槍收回繫在大腿上皮製的小型收納袋裡,腳一蹬,往旁躍去。

‘偵察到龐大異能,開始解析。’

街燈全滅的黑暗之中,玩/偶少女的眼睛發出電子屏幕似的光,警惕地盯著風的源頭。

風越刮越大,夏天才剛開始,然而風捲著好幾片枯萎的落葉迎面襲來。

她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抓/住了一片葉子,夾在指間的葉脈瞬間腐化為碎片。

‘嘶!’231號倒抽一口冷氣,剛才夾著葉子的手指出現了灼傷的腐蝕傷痕。

‘模擬戰鬥計算完畢。勝算機率低於三成半,撤退。’她皺起眉,腳向地一踢,轉身就跑。

‘哼哼,看你往哪兒跑。’

風完全違反自然定律地被集中成一個黑色的球體,裡面的人影發出一聲冷笑,眼睛泛著鮮血般赤紅的光。

第231號的耳機不停傳出警報的‘嘟嘟’聲,聽得她幾乎耳鳴。

她腳一蹬,躍上了其中一幢房子的屋頂。

——已經拉開了多於三十米的距離,成功脫險。

拿近麥克風的同時,觀察四周......

‘嗨。’目露凶光的少年近在咫尺,嘴角掛著狡黠的獰笑。

‘——!!!’她聽見聲音立即轉體,擺起手刀架勢的右手發生異變,發出細碎的光粒——筆型的針筒無中生有——向夏樹的脖子刺去。

但被切斷了。銳利的風刃將它一刀兩斷,斬成無數的碎片。

‘嘻。’玩/偶少女突然換了個人格似的展露冷冽一笑。

‘唔?’少年感到一剎那的疑惑。

‘笨蛋。’另一把沉穩的少女聲線響起。

‘吱......’針筒的碎片開始迅速氧化,縷縷青煙往上升......

‘嗚...?!’不小心吸入煙霧,他立刻感到一陣暈眩,圍著他吹的風隨即散去。

‘黑客入侵網絡展開。’231號趁火打劫,乘機一把抓/住了少年的額頭:‘資料盜取開始。’

形勢一下子來了大逆轉,額頭被抓/住的夏樹只覺頭裡陣陣麻痺的暈眩感,好像有什麼隨著有規律的麻痺感從灼熱的額頭裡被吸出來似的——

‘砰!!’然而,這奇妙的疼痛感由一聲巨響轉眼抹除。

231號一鬆開手,莫名地無力的桂夏樹便順勢往後跌坐,揉著仍然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睜開眼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......

眼睛就這樣瞪大,僵住。

——擊斃。

血,沾滿了玩/偶少女的短髮。她的瞳孔放大,橫躺在地上,血花四濺。

‘資料盜取失敗,資料流失。第231號中樞系統嚴重損毀,無法修復。殘留資料開始傳送......’玩/偶少女一成不變地意圖完成使命。

夏樹怔怔盯著眼前令人震撼的畫面,空氣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,他捏一下自己的臉頰——

——很痛。

不是做夢,手指頭上還沾了鮮血的餘溫。

他閉上眼簾,深深呼了一口氣,得先冷靜下來......

‘欠我兩次人情。’他所認識的少女聲線忽然打斷正在鎮靜過來的情緒。

‘兩、兩次?!’依舊唐突的發言讓夏樹一時招架不住,說話帶點遲疑。

‘嗯。’神不知,鬼不覺的情況下出現的霧社璃花點點頭,然而銳利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橫臥衝頭,血跡斑斑的玩/偶殘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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